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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附上篇链接:
莫斯提马向蕾缪安汇报和法路奇枢机长的对话内容时,顺带告诉了她关于博士的事情。莫斯提马语气顺从,她心里不责怪蕾缪安,毕竟她也无权过问自己上司的个人生活。
“我在礼拜堂遇见了博士。他说他已经和你结婚多年了。”
蕾缪安的表情只停顿了半秒又恢复如初:“是的,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们的,莫斯提马。”
“我知道,不过博士真的有去礼拜堂忏悔的习惯吗?”
“或许有?其实我几乎没见他去礼拜堂。以前我想带他去,他也拒绝了。”蕾缪安思索一番道。
“他和蕾缪乐之前的事情,您知道吗?”
“他是蕾缪乐之前的上司。”
“不,不仅仅是上司。”
雨前的凉风撞开窗户闯进来,办公桌堆叠的文件被吹得到处都是,蕾缪安和莫斯提马赶忙将文件一一捡起来。
“这天气太糟糕了。”蕾缪安将窗户锁上,一声叹息也被风吹丢了:“我有感觉,感觉他们之间有一种排除我的关系在。”
蕾缪安不傻,她聪明得很,看得出蕾缪安一次到访时见到博士后那不寻常的慌张,看得出博士在和蕾缪安刻意保持距离。她太熟悉博士了,熟悉只消一个眼神,一声叹息,她就知道博士心底的波动。但她不敢细问,她甚至没有再要求博士告诉她关于离开罗德岛的原因,生怕那原因和自己的妹妹有关。
人与人之间维持一段破碎的关系是极难的,投入的情感或其他都好像进了一个无底洞,洞越吃越大,关系越想维持越变得稀碎,蕾缪安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,选择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方式来维持三个人之间脆弱的平衡,暗潮只要不涌出海面,哪怕它再激情翻涌,平静也不会被打破。
洞还在那里,三个人心照不宣又各怀鬼胎地盖住了它。待到分娩的那一刻,呱呱坠地后是鬼的,就应该被千刀万剐。
蕾缪安尽量不让自己凭着直觉陷入这段猜忌里,毕竟博士的行为还是那么恰如其分,亲吻,爱抚,拥抱,洗脚,用餐,睡觉,博士没在以上任意一件事中表现出厌倦的情绪。教皇厅将人定罪的时候是看证据,蕾缪安不去找这方面的证据,她和博士的夫妻关系便仍旧坚不可摧。
然而,莫斯提马这般不解风情地出现在她面前说了礼拜堂遇见博士的事情。
“那......”
“你可以回去了,莫斯提马,调查的事情明天再继续。”
“那博士.......”
“我让你回去,回去,莫斯提马。”
莫斯提马看见蕾缪安抬头时泛红的眼睛,听见那话语里隐约的哭腔,她低下头沉默地离开。莫斯提马没有做错什么,她不过是把三个人关系的曝光进度加快了,不过是把鸵鸟的脑袋从沙子里拔了出来。
蕾缪安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,窗户将暴风雨的喧嚣隔绝,她不想回家。无论男人女人,很多事情不确认的时候便不在乎,一旦确认了便开始患得患失。不想发生的事情一旦发生就往最坏的结局想,喜乐仿佛和自己从来无关。少顷,蕾缪安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来,那是一份离婚协议,她想写点啥做个后手,但刚填好名字就放弃了。
蕾缪安转而往家里打了通电话,另一端无人接听。她脑海里突然蹦出丈夫和妹妹孤男寡女,正忙于亲吻而故意不接电话的电影情节。怀疑是阴谋论的土壤,人一旦陷在怀疑的情绪里,以往正常的事情也不再正常。
蕾缪安准备回家了,来到正厅的时候,遇见了第三厅枢机长普斯卡特。后者正站在正厅中央的天使雕塑下啜饮。
普斯卡特余光瞥见蕾缪安,笑吟吟地走过来说:“夫人今天这么晚才下班吗?”
“恩,暴风雨太大了,我没有伞。”
普斯卡特望了望窗外,眉眼忧愁起来:“是啊,最近的天气太糟了,听说明后天都有雨。”
“普斯卡特枢机长每天都这么晚走吗?”
“不不不,”普斯卡特摇摇头,“最近万国峰会上有些小动荡,我有些担心。”
“小动荡?您确定是来自万国峰会吗?”蕾缪安问。
“不确定,那些乌萨斯的贵族,萨卡兹的爵爷,哥伦比亚大学的政府,那些流着肮脏血液的外族人,没一个愿意做哪怕一丝一毫的让步。”普斯卡特轻蔑地数落着各国来使,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除了萨科塔以外的族类,“这次的万国峰会大概不会太平喽。”
而后,普斯卡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,赔着笑对蕾缪安说:“我对您丈夫是很尊敬的,他的选择和眼光都令人佩服。”
蕾缪安没再理会他,坐着轮椅朝夜幕驶去,她想,如果普斯卡特知道博士和蕾缪乐的事情,他还会说出这样的夸奖吗?不会的,这位时刻准备两套人鬼说辞的老男人打心眼就没有正视过博士,他最骄傲的永远是他自己萨科塔的血统。
雨水在蕾缪安眼前连成一片片割不断的幕帘,道旁的路灯映在雨帘上,仿佛蝇虫的复眼。蕾缪安想径直从那帘幕里穿过去,迎着风雨独自回家,等正和妹妹弄情的博士看见惨兮兮的自己,或许也会更爱自己一些。身为女人,怎么能不善用自己的脆弱和眼泪,然而蕾缪安下不定决心,她从根儿上就不是那样的女人。她的不到三十年的人生中,就算坐在轮椅上,她在教皇厅的工作,以及平日的生活中也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男人。
如果不是和博士结婚,她怎么会将自己强势的性子收敛了,踏实的丈夫手心里的娇妻。可他却背叛了这段感情,或者他从来就没进入过这段感情,二者哪一个更好蕾缪安不知道。她心烦意乱,还没走到雨里,脸上就沾满了泪。
“噔噔噔。”一段脚步声传来。
蕾缪安着急抹了眼泪,定睛看过去,竟然是博士趁着伞走了进来。她突然想笑,想放声大笑,
若是博士和妹妹没有那样的纠葛,博士这一次出场怎么也算是英雄救美了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说什么呢,我怎么能不来,这么大的雨,我一看你没回来,赶忙就出来了。”博士如往常一样撑着伞,推着蕾缪安穿过雨帘,来到落满雨水的大街上。
“当然能不来了,家里还有蕾缪乐呢。”这话在蕾缪安脑子里过了一遍,到底是没有说出来。
“老公,你现在能告诉我,你当初为什么离开罗德岛吗?”
“咱不是说等峰会结束后再说吗?”
“峰会结束,峰会结束,我们的婚姻是不是就走到头了,博士。”
“你,你在说什么呢?我怎么会离开你。”博士的表情少见地慌张,只是蕾缪安看不见。
“你和我妹妹蕾缪乐之间的事情,我听别人说了。你就不要再瞒着我了,瞒了我九年,就算结束也让我明明白白地结束不好吗?曾经的,我妹妹的未婚夫。”蕾缪安在脑海里串起来妹妹的那枚戒指。
风雨飘摇,天空的白线越来越密,博士怔怔地望着这些线寻思:如果这些不计其数的白线,是空中看不见的神明向人类发出的木偶戏的邀约,他希望他就是那个毫无意识的木偶,这样就不会痛苦了。